因为(1 / 3)

折腾半天,现已是阳光最烈的下午两点时分,烈焰般的阳光泼向众人身上。

为了上镜更融入渔村风情,她还穿着民族服,肉眼可见的背烧红一片,她是一个不爱出汗的人,如今在海上太阳的猛烈攻势下,汗水贴着皮肤缓缓落下。

这种感觉是几乎不曾有过的,所以她有些在享受。

苏景屿的面色稍有凝重,大约是受英国母亲血统的影响,他很爱出汗。额前的棕发被汗水浸湿成一缕一缕。

汗水从他的发尖坠落,跌落在高挺的鼻梁上,像滑滑梯那样一路向下,最后停在笔尖上摇摇欲坠。

苏景屿去扯渔网的那只手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,新伤连着旧伤,触目惊心。池忆梦的的心不由像是被什么东西绑住,艰难跳动着。

她刚认识苏景屿时,被他那双纤白清嫩的手经验过。不曾想过男子的手也能如此美丽清秀。只是后来他工作了,那双手就填上了做木工水泥工等各式各样的伤痕。

打破了她对建筑师的刻板映象,原以为只是个画画的,没想到还要亲自下工干活,跟搬砖也也没什么区别。

那时候池忆梦非常心疼,给他买了各种药膏涂上才勉强好点。

苏景屿接过何格递来的小刀,“啧”一声:“这么小?”

“啊?”何格伸手想拿回来,“那我给你换把大的。”

苏景屿回绝了:“不用,这把......勉强也行吧。”

何格收回手,安静在他身旁蹲下,看他要干什么,心里揣测着他家屿哥不会现在就当场给他杀条鱼吃吃吧。

想到这里他不禁喜上眉梢。

池忆梦朝阿凯示意,带着镜头更进一步。

之间苏景屿徒手从猛烈挣扎的鱼群中精准抓出一只与众不同的鱼。池忆梦认出来了,那是一只白鲹。与周围的龙利鱼身形不同,尾部似一把尖锐的剪刀。

鱼在他手里疯狂煽动身体,频率快的像高速运作的马达,尽管如此也无法逃脱那只宽大的手掌。

苏景屿手臂上的青筋徒然暴起,一路蜿蜒爬上脖子。汗珠从他锋利的下颚滑过,浮在微红的脖子上。

他的喉结微动:“梦梦你捂住眼睛,别看。”

旁边的阿凯何格:?

梦梦?为毛叫这么亲热?

池忆梦条件反射的听从他的话,捂住双眼。随后一顿,想凭什么听他的,放下手时听着船板上嘣一声,那只白鲹的头与鱼身顷刻间分离。

白鲹似乎并没有接受死亡这一事实,鱼身还在不停跳动,只是失去了最开始那般活跃。鱼鳃和鱼嘴还在不断的闭合,鱼眼睁的很大。

苏景屿将刀扔地板上,起身对何格说:“处理了。”

当何格认出那条鱼是白鲹时脸上原本骄傲喜悦的神情便没了,静静地看着苏景屿一刀下去把白鲹的头颅砍下来。

“嗯。”何格蹲下处理现场。

苏景屿回身的脚步一顿,看向面容呆滞略显惨白的池忆梦,稍松的眉间又重新拧作一团,最后无声笑笑,语气颇有些无奈:“不听话。”

池忆梦深吸一口气,有点想吐。

苏景屿从不让她进厨房,几乎没让她看过生杀的血腥场面。

她向来都被苏景屿保护的很好,被家人保护的很好,像温室里的花朵。

苏景屿想上前的脚步又止住了,看了眼沾满鲜血的双手,再次抬眸看向她道:“先去休息室休息会吧。别中暑了。”

说完他边向船舱走去。

“走吧梦姐。”阿凯放下相机,“一个早上你都没休息,待会真的别中暑了。还有妆也有些脱了,让小迪给你补补。”

“嗯。”池忆梦点点头。

休息室内凉气迎面扑来,在高温下持续工作的池忆梦得到救赎。浑身软绵绵地躺在柔软的床上。

小迪听到什么的动静,在床上坐起来,睡眼惺忪地看向池忆梦,嗓子哑哑的:“梦姐,你们结束了?”

池忆梦拿起手机,给剪辑师琪琪发消息,发现没网,兴致恹恹地说:“还没呢,先回来休息下。”

她关了手机扔一边,问小迪:“你好点没?”

小迪“嗯”一声:“好多了。”

她上船半小时后就开始晕船,早餐都吐光了。小迪比池忆梦小点,在内陆长大还从没坐过船。第一次坐船就给她留下了痛苦的印象。

池忆梦看孩子纯色发白无声叹气:“哎,早知道不让你上船了。真是遭罪。”

小迪苦笑一声。

阿凯坐在一旁的松软沙发上,拿纸巾正仰着脖子擦汗。看到池忆梦的后背惊呼:“梦姐!你的背!”

“啊?”池忆梦转头想看自己的背看不到。

一旁的小迪看到了,眼里的睡意全无睁大了眼睛:“梦姐你这背都晒的紫红!脱一层皮了都!我救命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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