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日再跟你算账！”马若兰摸了摸脸颊泛起的红热，开了院门跑出去。
偷偷摸过来的沈玉，正撞上马若兰跑到院外，转头看见正摸着脸一副惊恐的卫云崎，沈玉马上觉得自己知晓了天大的秘密！这得回去跟夫人说呀！这可是好事！没准到时候，马若兰和云崎，她和云峥哥哥......一道成婚也不错。
卫云峥还是迷蒙的，纤长粗砺的手指又摁上自己的嘴唇，刚才的余味飘进脑子里，不仅是嘴唇，他觉得自己浑身气血都有点不正常。
明天得问问师傅，自己这是不是走火入魔了，难道神功将成？还有点热。
也不对，还是先问问沈巍吧，他成亲了，懂的多。
沈梁带着队伍疾驰而回，马蹄敲在厚厚的雪地里，闷闷的声音如雪般纷至沓来。
离村子越来越近，沿途警卫们训练有素的苏醒又静默。
一夜无言。
清晨，依山傍水的古老村落被积雪簇拥着醒来。
冬练三九 夏练三伏。土匪们更如是。
卫云峥打过一趟拳，早在聚贤厅里候着，卫承肃近几年身体欠佳，渐渐教他掌事。
事实上，初生牛犊不惧虎，卫云峥胆色上乘，武艺也不差，就是年少的血气尚需打磨。
“不瞒大家伙，今年收成如何，心里都有数。
年景越发冷清，咱们这份家业，是胶东头一份的天，却也比往年艰难了许多。
田里的产出充作军粮，三卫的海上贸易是咱们的主要收入，可日本人是属狼的，他们盯的就是港口。
以前小日本子，还得看咱的眼色，如今小日本子是人也多了，枪也多了！
他们借着咱们的航道，运粮、运物资、运军火！
我琢磨着，早晚得有一场硬仗要打！
几千年了，不共戴天的世仇，是个人都不敢忘！咱们是土匪，更是胶东的骨头！
未雨绸缪，咱们抽油水陆续备下的军火，是不少，可要真打起来，这点可不够看。
老梁啊，山上的事，办妥了？”卫承肃干净利落的表明态度。
“回老爷，已安排妥当。只是，日本人对咱们的查探越来越密，已然到眼皮子底下了。昨夜我们连夜出山，在离山寨两里地的山路两侧，发现了侦察的痕迹。咱们盯着他们，他们也在盯着咱们的一举一动。”
“议一议吧，老汤 说说你那边的情况”卫承肃放下茶盏，看向汤元龙。
“胶奥的情形比预计的严重，德国人基本都撤没了。日本人要求接手德国在山东的一切特权，正接手所有的政治和军事，尤其海上诸事。”汤元龙回忆着长子汤明达的陈述。
“明达的意思，从和日本人的交涉来看，日本人比德国人更贪婪无耻。德国人好歹要点脸，日本人......不能算人。德国都干不过日本，被挤走了，咱们虽偏安一隅多年，恐也是螳臂当车......”
“咱们眼下是胶东的天，德国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若是换了日本人，咱们怕讨不着好处，水陆生意做了这么多年，盘口越来越好，不如求条活路。他日本人，总也得用人办事吧？如同之前跟德国人打交道铺路一样，若有差遣，犬子依旧打前站。”汤元龙想，跟谁手底下讨生活不是讨呢？德国和日本，就是换了个房东一样。
汤明达在外周旋多年，早脱离了土匪身份，一切更看商人利益。
显然，他不准备放弃和日本人做生意的机会。
事实上，从德国人开始撤离，他就已经在接触了。
“可是汤叔，日本人杀人啊！而且，他们在画咱们这里的地形图！这是什么居心？还用说？”卫云峥努力找德国和日本的不同。
“德国人就没杀人？乱世用重典，想要收服，杀个把人，这不算过格。就是咱们，能镇得住一方，这个“匪”字，不都是刀尖上闯出来的？还有那海船上，一趟回来少几个人，多寻常的事？”土匪汤元龙说的，也不无道理。
“老汤啊，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明达的意思？”卫承肃声音不见起伏道。
“老爷，这是犬子的意思，明达这些年在胶奥的经营，几乎毁于一旦。那可都是咱的血汗钱！一半不甘心， 一半舍不得，因此仗着嘴皮子活络，和几个日本人搭上了点交情。虽然只是泛泛，但至少是条门路。他们是狼子野心，咱们也得知己知彼呀”
“汤叔，您也说他们是狼子野心！怎么可能容得下我们？”卫云峥只想除之而后快。
“就是因为知道他们的德性，咱们更该审时度势，求个活路啊。沈总管 老马，你们也说句话，这不是得议么”汤元龙看过来。
“我听老爷的，别指望日本人是什么好鸟！不过话又说回来，日本人的动作越来越多，咱们充其量只是土匪，上有朝廷打不过，如今省府倒有军阀了，可也按兵不动。一个个的都装了王八，让咱们自己顶着天！”马英打小跟着卫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