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六章(1 / 5)

萧衔危,大骗子!

什么叫漠北一切如常,十分安宁,蛮族骑兵一听说大雍的定王回来了,就吓得屁滚尿流滚回草原上带孩子了?

钟宴笙抓着楼清棠的信,气得磨牙。

要是萧弄就在他面前,他非得狠狠咬一口萧弄不可。

楼清棠从蜀中出发赶路,路上应该是没打探消息,一到漠北,才发现漠北乱了起来,滋哇乱叫地给京城发了信来。

同在漠北,楼清棠应当能撞上萧弄的吧,有萧弄在,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。

信里还有内容,楼清棠一急起来,字写得极为狂乱扭曲,钟宴笙眯着眼仔细辨认。

从老皇帝和淮安侯那儿了解到的蛊毒情况,钟宴笙和萧弄都用信鸽传去给楼清棠了,楼清棠对蛊毒了解得更多,信里剩下的内容是对蛊毒的一些猜测。

头疾每发作一次,就更严重一分,上次在春风谷,萧弄头疾已经严重到影响神智,不能再犯了,若再有下一次,恐怕萧弄会彻底丧失神智。

钟宴笙读完信,心里顿时一阵发沉。

以往萧弄的头疾,一俩月会发作一次,跟他天天待在一起的时候,蛊虫就比较老实,不怎么闹腾,俩三月也不会发作。

现在萧弄已经离开了快一个月。

他们从没分开这么久过,就算萧弄离开前……沾满了他的味道,又喝了用他的血作引子熬的药,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。

心底若有若无的担忧被楼清棠清晰地写在了纸上,钟宴笙深吸了口气,攥着信拧着眉在书房里转来转去半天,恨不得能生出对翅膀飞去漠北。

坐下来写回信的时候,他恍惚明白了侯夫人从前为什么总是会去拜佛。

小时候他身体不好,钟思渡也被弄丢了,生死未知。

人力所不能及时,难免会祈祷上苍。

收到这封信后,钟宴笙不太好意思地在回信里夹上了自己贴身的腰带。

更贴身的东西他不太好意思送过去,腰带总归是沾了点他的味道,也不知道会不会对萧弄有用。

几l日之后,萧弄回赠了一个玉带钩以及一封信。

信上言简意赅,笔意潇洒:“迢迢,要小衣。”

钟宴笙的耳尖红了:“……”

这个坏流氓。

可是萧弄都开口问他要小衣了,会不会真的头疼了?

钟宴笙辗转反侧了一晚上,还是红着脸脱了晚上睡觉穿的小衣,心虚地包了好几l层,让人送去了漠北。

又过了几l日,萧弄又回了个信,得寸进尺:“迢迢,亵裤也要。”

钟宴笙:“……”

钟宴笙不理他了。

不理萧弄的同时,钟宴笙接见了许多隐藏起来的太子旧部。

老皇帝估计怎么也想不明白,为什么时隔几l十年,仍有人会为康文太子发声,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杀也杀不完他父亲的旧部。

有了这些旧部支持(),钟宴笙在朝中站得更稳了点。

萧弄走得太匆忙(),哪怕提前有所安排,和钟宴笙演了场戏,钟宴笙面对的质疑声其实还是不小。

朝中小半人默认钟宴笙为主,小半人沉默观看局势,剩下那一半认为钟宴笙与萧弄欺君罔上,每天都在闹着要见陛下。

不过在大理寺为先太子母族和先太子翻了案,又有老皇帝的罪己诏,以及恢复太子身份和钟宴笙身份的圣旨之后,那些质疑的声音就被冲淡了些许。

钟宴笙眼花缭乱地见了好多人,记着这个叔叔那个伯伯时,从前教钟宴笙读书的周老先生,也从姑苏赶来了京城,见了钟宴笙一面后,又去挨个见了从前的学生。

周老先生隐退之前,就桃李满天下,朝中不少官员都是周老先生的学生,一向尊敬的老师都亲自来见了,质疑声又少了许多。

虽然钟宴笙没能与亲生父母相见,可是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,冥冥之中,他们的余泽都在护佑着他。

钟宴笙晚上沐浴完,穿着柔软的绸衣,规规矩矩地跪坐在书案前,秀美的面容雪白沉静,提着笔处理了会儿堆满案几l的奏章,放下笔,摸了摸搁在边上圆滚滚的小山雀木雕,叹了口气,又摸出萧弄送他的陶埙,放到嘴边,试着吹了吹。

他技巧和气息不足,陶埙响了几l声就断了,没有萧弄吹得好听。

萧弄离开了还是深秋,现在已经入了冬,下了好几l场雪。

他上一次在京城过冬还是六七岁,京城的冬日比他想得还要冷的多。

他想萧弄了。

被钟宴笙的回信骂了后,萧弄昨日的来信老实许多,是正儿八经的战报。

与大一统的大雍不同,蛮族是游牧民族,多个部落人心不齐,十年前可汗亲率大军到漠北,斩落大雍数个大将的脑袋后,听闻大雍把萧家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派来了,自信满满地准备再杀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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